楊鳴明白他的意思。
對於花雞來說,國內除了楊鳴這個兄弟,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
孫巧死了,家裡的老人也沒了,回來隻會勾起更多痛苦的回憶。
吃完飯已經快八點了。
花雞站起身:“我先去看看情況,摸摸底。”
楊鳴點頭:“小心點。”
……
幾天後,三和公司的辦公室裡,趙三和坐在老板椅上,手裡拿著一杯茶,但茶水已經涼了。
他看起來比上個月憔悴了不少,眼圈有些發黑,胡子也沒刮乾淨。
蔣超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翻看著手裡的報紙。
辦公室裡很安靜,隻有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蔣總。”趙三和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
蔣超放下報紙,看了趙三和一眼:“不急,看看楊鳴那邊會有什麼動作。”
“他們已經把南城的人馬都調過來了。”趙三和站起來走到窗邊,“我聽說來了不少人。”
“來多少人都沒用。”蔣超點燃一支煙,“這裡是江城,不是南城。他們翻不起什麼浪花。”
趙三和轉過身:“可是我總覺得不踏實。”
蔣超吐出一口煙:“你怕什麼?”
“我沒想到眾興公司背後還有楊鳴。”趙三和走回辦公桌前,“了解了這個楊鳴之後,我就有點心虛。”
這段時間趙三和一直都很不安。
通過各種渠道,他了解到楊鳴在南方的一些情況。
這個人從滇南起家,一路打到南城,手段確實狠辣。
在南城的時候,楊鳴幾乎把當地的地下勢力重新洗牌,很多老牌的大哥都栽在他手裡。
更讓趙三和害怕的是,楊鳴這個人做起事來不擇手段。
“楊鳴確實有點本事。”蔣超承認,“但那是在南方。到了北方,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關鍵是我現在不知道他想怎麼對付我。”趙三和坐下來,“如果他想談,我可以談。如果他想打,我也不怕打。但是現在他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耗著,我心裡沒底。”
蔣超彈了彈煙灰:“你想多了。楊鳴現在剛到江城,人馬還沒理順,不可能馬上動手。”
“那他為什麼要把人都調過來?”
“虛張聲勢唄。”蔣超說,“讓你以為他要動手,其實他是想嚇唬你,讓你主動讓步。”
趙三和想了想,覺得蔣超說得有道理,但心裡還是不踏實。
這段時間他身邊的保鏢又增加了不少,從原來的四個人增加到八個人,而且都是從外地找來的,身手不錯。
住處也換到了另外的地方,不再住在原來的彆墅裡,而是在市中心租了幾套房子,每天晚上隨機選擇一個地方過夜,沒有固定住處。
出門的時候,保鏢要提前踩點,確認安全之後他才出現。
回來的時候也是一樣,要確認沒有問題才進門。
連吃飯的地方都要提前安排,而且每次都換不同的飯店,從來不在一個地方連續吃兩次。
得知這個情況的蔣超,也說過趙三和,他說:“你這樣搞下去不是辦法。”
“小心點總沒錯。”趙三和苦笑,“要不是現在這個情況,我都想去外地躲一段時間。”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蔣超說,“而且你一躲,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怕了他?以後在江城還怎麼混?”
趙三和知道蔣超說得對,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恐懼。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要檢查幾遍門窗,確認沒有問題才敢睡。
即使這樣,他也睡得不踏實,經常半夜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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