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短話小祝(1 / 1)

問劍山莊中騷亂足足持續了十幾息才緩緩有了停歇的勢頭,隻不過仍有殘餘震驚交談聲。

大多數人對於方才這阿牛山阿扁的發言褒貶不一。

比起那些個狂熱想看草根一路橫推的率直漢子而言,大多數人都近乎跟台上那位詫異扭頭的道宗一般無二,都是覺得此子太過狂妄,太過目中無人。

雖說方才此子同劍橫山過招他們看在眼中,頗可圈可點,打得年輕一代再無任何人上台打擂,得了青會魁首。

隻是他打贏一個年輕宗師,妄想以為能就此把他的父親,已經待在大宗師浸淫十來年的劍喻文掰手腕!

實在過於天方夜譚。

劍喻文雖說不若清璿劍主天勾老人那般強勢,但也僅僅是跟老一輩相比。

特彆清璿劍主更是妖孽中的妖孽,相比並無什麼意義。

宗師跟大宗師本就是天壤之彆,遑論劍喻文也非同尋常宗師,跟清璿劍主,天勾老人,繡天鶴並稱天下四劍。

倒退二十來年,其一手精進問劍山莊“斷水劍法”助劍家坐實江左第一江湖世家。

更是打出來天下四劍之一的名頭,江南左右再無比肩之人!

其子劍橫山手中雲鋒劍為問劍山莊第二劍,而其本人手中更有一把號稱同清璿劍主手中“碧朱”,以及昆侖山另一把“翠血”並稱當世三大名劍的“水清鋒”。

其質地藍裡透著靛青,削鐵如泥,斷骨如紙。

劍上分有微小三棱,假以鈍入敵手內裡,便是止血容易見閻王難!

那渾身真氣早已浸淫一舉一動,跟方才那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的劍橫山完全是兩個概念,他怎麼就敢如此口出狂言。

問劍台上,劍喻文眸子眯了眯,攥緊水清鋒,出奇的沒有惱羞成怒,反倒還眼閃精光,驀地胸腔間怒火一壓,變得和氣客氣:“少俠倒是好誌氣,我劍某倒是還想討教討教青會魁首的功夫。”

問劍台另一側,李卯倒是絲毫不犯怵,抬腳收槍就要應戰,結果轉眼就被祝梓荊一把拽著袖口到了問劍台邊沿。

到了欄杆旁邊,李卯一臉懵,不懂小祝是要做什麼。

但就那迎麵的不滿和良久未見的麵貌襲來,一整個就蔫了,跟做了錯事的女婿麵對丈母娘一般氣焰全消,乖的很

台下看客陡然看著這一變故又是一陣騷亂,瞪大眼睛。

關鍵是也沒見過祝道宗此前跟那個男子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親密啊,此前彆說是拉袖子了,就是說話都跟男子說不上來幾句。

而且劍喻文也不醜,算得上老年風流倜儻

難不成祝道宗就有什麼癖好喜歡這種鄉野小子不成?

劍喻文看見祝梓荊這般同一個男子親密也是微不可察一皺眉,實在不曉得她那般對男子不假辭色一人,為何就今天這般反常親近這不懂規矩的小子。

……

問劍台邊沿,李卯祝梓荊湊得很近,祝梓荊手裡還攥著李卯袖口,眸子緊逼,搞得李卯心虛不敢抬頭去看。

像極了那什麼霸總老婆在外頭給公司開會講正事的,好家夥,家裡包養的小男人跑出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添亂,平白讓人牽掛。

祝梓荊眸色嚴肅裡頭帶著些複雜,壓聲輕斥道:“你來這青會裡頭作甚?”

“你不是隻有晚上有真氣,就這樣你還要跟這劍喻文對著乾?”

“而且你要什麼沒什麼?何須參加這雁江大會?”

李卯撓撓頭,不敢跟孕婦有任何頂嘴,退讓輕聲道:“一來,我來這雁江大會是想你了。”

“……”

祝梓荊呼吸一滯,肉眼可見嘴角向上勾了勾,但最後還是硬生生壓下去,哼一聲,板著張熟美麵龐,雲鬢間釵珠搖曳作響。

李卯眼瞅小祝臉上熟悉的微紅,心裡鬆了口氣,轉而不假思索道:“二來呢,是為了前朝古跡布局圖。”

錚——

驀地,美豔道宗手中湛月劍抽出來半截,睨著一雙柳葉眸看向李卯。

“謔!怎麼道宗突然又拔劍了?難不成是這小子觸犯到了道宗?”

台上台下近乎所有人都在看兩人在那兒耳語,至少這一下抽劍反倒是鬆了一大口氣。

原來不是道宗看上這小子了,嗐,嚇死個人。

李卯脊背冷汗涔涔,緩緩按下那白皙玉掌手中劍。

祝梓荊麵無表情質問:“所以布局圖是主要?”

李卯堅決搖頭告訴孩他娘:“絕對不是。”

“絕對是想你才來了,可以說這次我下江南,就是找了個來查官銀的由頭來江南看你來了。”

“順路聽說雁江大會有布局圖,這才想著順道來看看。”

祝梓荊神色稍霽,低頭橫了眼那黝黑的手,又瞟了眼周遭那般多視線。

雖然這登徒子說的話十成有六成都是假,但是起碼有四分真的,她也樂意聽。

李卯心領神會收回手來,但祝梓荊手背上卻落下來一道煤黑印子,但也沒多在在意,看了眼後縮進袖筒就此作罷。

“這劍喻文你不用擔心我,我此次下江南湊齊了一段至陰真氣,所以白天也有個七七八八半步聖手的實力,對付這老東西不在話下。”

“可是布局圖是黃會魁首者所得,你確信你對付過了這劍喻文,你就能打過那天火教的一眾妖人?”

祝梓荊提及天火教,語氣明顯加重幾分,顯然對於此前廟裡夜煞以及劈山宗裡頭玉白貉的圍山頗不滿甚至算得上嫌惡。

不過

轉念一想好像若是沒有夜煞,自己跟這登徒子也牽扯不上什麼因果

不對!

祝梓荊臉蛋一紅,忙提醒自己這問劍台上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也沒說一定要我上,我師父在,我就是看這老頭不順眼,想揍他一頓罷了。”

祝梓荊後知後覺恍然微微抬頭,回眸看了眼師清璿默然點點頭,她倒是忘了這茬。

但是清璿劍主跟天火教教主比...再帶著繡天鶴,絕對是一番苦戰。

饒是天下第一劍也不敢說穩勝兩人,頗有難度,這登徒子哪來這般大自信?

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出風頭。

“我不管你有沒有什麼陰陽真氣的,既然不是靠你去拿布局圖,那你就不準跟劍喻文打。”

祝梓荊仍舊板著臉:“他好歹是天下四劍之一,你真以為像方才你打劍橫山那般大人打小孩遊刃有餘。”

“而且你用的不是劍,是槍!”

祝梓荊那叫一個急,看這廝還是一副無所謂模樣真想一棍子給他敲暈帶回去好生待著。

他一個小王爺要什麼有什麼,還天天瞎跑。

李卯不甚在意,他師從昆侖山,學的是天下第一等劍法,心法,步法,所以對於其他路數,就算他用的不是劍而是槍,拆解劍招,躲劍把控節奏照樣不在話下。

這也是為何上半場他跟劍橫山打看似一直吃力,實則劍橫山一直未曾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就是簡單的道理,他刺,他躲,他再刺,他再躲。

彆說大自在法跟他這麼多年學劍的眼力在。

他劍喻文就是天下四劍,也得給他乖乖揍一頓。

李卯冷不防壓聲道一句:“小祝,你不相信為夫?”

祝梓荊聞言渾身一顫,嗔惱瞪圓美眸看向李卯,繼而慌張四周探看,見周遭十步之內無人才長鬆一口氣。

“你..這麼多人看著,你彆瞎喊。”

“娘子你相不相信為夫?”

……

台下看客連同問劍台上劍喻文看著突然臉發紅的道宗有點發懵,不太懂這台上到邊沿的道宗跟阿扁在弄什麼啞劇。

怎麼一會兒抽劍嚴肅,一會兒又跟小情侶似的那番神態,不過好在兩人並沒有什麼肢體接觸,道宗多半

是天氣熱才臉紅?

不少人摸了把臉上打過來的雁江寒風,吸了吸鼻子。

也不曉得多久過去,台上倆人也不曉得到底說了多少話,祝道宗折返回了劍主聖姑一側,深呼吸一番宣布阿扁切實要挑擂劍喻文。

一時間方才那些個其他心思悉數消失不見,轉而台上三人下了台。

台上無端冷風起,風聲鶴唳劍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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