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這個,雞,處理得……挺有衝擊力。(1 / 1)

柳鳶:“……”

聯係就聯係吧,反正她又沒做啥壞事。

到時候電話打過來解釋一下就好了。

她默默關閉了彈窗。

就這麼短短幾秒鐘又有新的回複。

【盲猜一個情殺?】

【格局小了,說不定是滅門!】

【什麼滅門瓜?婚內告……還是彩禮不退?】

……

柳鳶放下手機,不再理會論壇上那些越來越離譜的猜測,重新將注意力投向一片狼藉的廚房。

首先是那鍋已經徹底碳化的番茄炒蛋。

她認命地用鍋鏟刮了刮,鍋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隻刮下來一些黑色的碎屑。

算了,先不管了。

這個直接倒掉,鍋先泡起來。

然後是那隻“死不瞑目”的老母雞。

抓隻雞對她來說並不困難,也就一開始沒想到它會突然起飛,給了可乘之機。

老母雞現在倒是安靜地躺在砧板上,隻是姿態有點扭曲,脖子上的刀口還在微微滲血。

柳鳶看著它,心裡有點發怵,但燉雞湯的念頭還沒熄滅。

算了,這個也不管了。

最重要的是,處理血跡!

這個拖不得。

柳鳶擰開水龍頭,打算先把圍裙衝一下。

冰冷的自來水嘩嘩流下,濺在圍裙的血點上,顏色似乎淡了一些,但很快,血色混著水流,將整個水槽都染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她又嘗試去擦拭牆壁和灶台上的血點,結果越擦範圍越大,原本隻是點狀分布的血跡,現在變成了一片片模糊的紅,整個廚房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

也不知過了多久。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柳鳶動作一滯。

手裡的抹布“啪嗒”一聲被她丟進水槽裡。

誰?

是哥哥回來了?

不對,蘇祈有鑰匙。

至於親戚啥的?

那就更沒有了。

柳鳶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想要透過貓眼往外看。

然而,她夠不著……

踮起腳也差了那麼一點點。

說實話,這個設計她覺得有些反人類了。

“咚咚咚——”

敲門聲繼續響起。

柳鳶拉開了一條門縫。

門外站著兩個人,都穿著統一的藍色工裝,胸前還彆著工牌,上麵印著“江夏燃氣”的字樣。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看起來是四十多歲的男性,國字臉,表情嚴肅。

另一個年輕些,二十多歲的女性,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和一個看起來像是檢測儀器的東西。

“你好,燃氣檢查。”

燃氣檢查?

雖然是城中村,但最基本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確實偶爾會有燃氣安全檢查。

柳鳶猶豫著要不要讓對方到家裡來。

門外的年長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遲疑,清晰而沉穩:“您好,尊敬的住戶,我們是江夏燃氣公司的,進行例行安全檢查。”

“這是我的工作證。”

他的語氣很正常,聽不出什麼異樣。

柳鳶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執卡者論壇的“工作人員”,偽裝成燃氣檢查過來調查情況?

應該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吧?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隻是普通的燃氣檢查恰好趕上了。

柳鳶看了一眼工作證,有模有樣的,圖片與對方的人也對得上。

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擠出一個還算自然的微笑:“您好。”

年長的男人點點頭,目光在柳鳶身上那件沾著可疑汙漬的碎花圍裙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

然後,看向她身後的客廳:“打擾了。我們進行年度管道安全檢查,需要檢查一下您家的燃氣表和廚房管道。”

年輕的女性補充道:“主要是檢查一下有沒有泄漏風險,或是其它安全隱患,很快就好。”

年長的男人目光自然而然地往裡瞥了一眼。

“廚房是燃氣使用的重點區域,安全隱患也最多,我們需要進去檢查一下灶具和管道接口。”

空氣中彌漫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鏽味,還是讓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您家廚房……剛剛在做飯?”

他看似隨意地問道。

“啊,是,是啊。”柳鳶連忙解釋,含糊地帶過:“那個……學著做菜,出了點小意外。”

年長的男人則站在廚房門口,目光依舊有意無意地掃視著客廳的環境,以及有可能出現的逃跑路線。

“你一個人住麼?”

柳鳶回答:“不是,我跟我哥哥一起住。”

“你哥哥呢?”

“在廚房還是在浴室?”

“他……他早上出去了。”

“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的?聯係方式有嗎?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行為?”

中年男子拿出記錄本,準備登記,忽然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對,連忙解釋:“記錄一下住戶的情況。”

“我哥叫蘇祈……”

柳鳶隻報了個名字,這種隨便就能查到的。

隻是後續就不提了。

轉移了話題:“師傅,你們檢查辛苦,我去給你們倒兩杯水先。”

“行,那我先檢查一下燃氣有沒有泄漏。”

也不等柳鳶倒水回來,中年男子就推開了廚房的門。

門後的景象,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兩位“燃氣檢查員”麵前。

焦黑的鍋泡在水槽裡,水麵漂浮著油汙和不明碎屑。

砧板上躺著一隻姿態扭曲的雞,旁邊的水槽和地麵、牆壁、灶台上,到處是深淺不一、形態各異的紅色汙漬,有些已經乾涸變成暗褐色。

空氣中,焦糊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形容……味道。

場麵一度十分安靜。

中年男子手裡的儀器“嘀”了一聲,綠色的燈亮起顯示一切正常。

但他顯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張著嘴,忘了說話。

沉默地看著這片狼藉。

他的眼神從焦黑的鍋移到砧板上的雞,再到牆壁上的血跡,最後落回柳鳶那張寫滿了尷尬的臉上。

過了幾秒鐘,年長的男人似乎終於消化了眼前的畫麵。

他抬手,用手指關節抵著嘴唇,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默。

“咳……這個,雞,處理得……挺有衝擊力。”

語氣帶著一種如釋重負,卻又有些惋惜的味道。

你說你好好的,掛著一個四階認證,在論壇問怎麼處理血跡是幾個意思啊?

他的二等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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