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線操作,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當這是在打星際呢?”林年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遠離路明非,重新背靠電梯保持距離,主打一個不熟。
蹲在地上的路明非眯起眼睛看著林年,“呐呐呐,你這就不老實了——”
“你屬聲呐的嗎?來日本多久就變成日本人了。”林年直接進行一個人身攻擊。
“你這就沒意思了,兄弟我才跟你爆了,現在輪到你就當烏龜了?這就沒意思了啊。”路明非不滿。
“我沒當烏龜啊。”林年說。
“不敢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這還不叫當烏龜?”路明非不屑地戚了一聲。
“你胡說八道,我隻是懶得理你罷了。”林年麵無表情地說。
“笑了。”路明非咧嘴。
“有什麼好笑的?本來就是的。”林年皺眉。
“急了。”路明非樂了。
“你要不要聽一下你在說什麼,我哪裡急了?”林年低頭盯著他問。
“又急。”路明非笑嘻了。
這下輪到林年眯起眼睛了,嘴巴緊閉著封鎖住了想罵出口的臟話。
論君子六藝這一塊,還是互聯網文化超前時間線的路明非更懂一些,他很清楚該如何去刺激林年,又在什麼時候讓對方緩一下。
路明非不動聲色地向這個死端著的家夥勸慰道,“怕什麼啊,這裡又沒其他人,就我們兩個,你還怕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嗎?我們什麼關係?不管什麼情況,你的後麵我在呢!”
必須靠騙,林年這人臉皮很薄,而且極其裝。路明非早就摸明白了這家夥的形狀,隻要涉及這些事情,這家夥絕對死裝,所以必須循循善誘地讓他鬆口,把他誘拐到一個利於傾訴的狀態才能挖出他心裡藏著的狠貨。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林年搖頭,氣定神閒地說。
“那我換個說法。”路明非也不氣惱,想了想問,“蘇曉檣...知道你出軌的這件事嗎?”
怎麼讓一個啞巴說話,很簡單,讓他急眼就行了。
路明非太明白該怎麼讓兄弟跳腳了,隨便一句話就讓林年的血壓拉高了,直接破功睜開眼睛吊著白眼盯著他,“你瞎說什麼呢?”
“噢,我又瞎說了啊。”路明非一副“原來我是在瞎說啊!”的模樣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這讓林年的血壓更高了。
“也就是說,曼蒂·岡薩雷斯是個什麼情況呢?”路明非右手虎口卡在自己的嘴唇上,食指輕輕刮著左側下顎一副沉思模樣,“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有這號人物的吧?好像和你的關係不錯的樣子。”
林年才高起來的血壓又降了下來,高血壓是因為他覺得路明非在瞎幾把亂蓋,血壓降下來是他發現這小子好像是有備而來,且可能是蓄謀已久的。
“...你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talk一下嘛,百無禁忌,聊一聊。”路明非挪了兩步蹲著螃蟹走到了林年身旁背靠著電梯牆,“曼蒂·岡薩雷斯,是你師姐是吧?我聽說她跟你的導師之前都是曼施坦因教授?”
“是,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學院傳說。”路明非壓低聲音,“據說,卡塞爾學院招新的時候,如果接觸新生的麵試官是異性,那麼被招新的新生有很大的概率會喜歡上自己的麵試官!”
“你少逛點守夜人論壇吧。”林年歎了口氣,“都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你都信?”
“有科學依據的我跟你說!守夜人論壇裡專門有師兄拿這個校園傳說作為例子解析過合理性!”路明非見林年的態度如此嗤之以鼻,一下子就來勁了,“你知道我們學校的麵試是有‘學前培訓’這個階段的吧?就是讓你在抵達卡塞爾學院之前先事先了解龍族文明的存在。”
“啊。”林年點了點頭。
“研究表明,在麵試的過程中,新生的心率普遍都會突破120,吊橋效應聽說過沒有?在你擔心自己麵試過沒過的時候會緊張,被揭露了世界觀真相的時候你也會緊張,這種時候如果你的麵試官是漂亮的異性的話,你對她的好感度會提升47%左右!”
“先不說我麵試的時候根本就不緊張,你這個好感度47%是怎麼來的,有數據做支撐嗎?還是想一出是一出胡謅的。”林年十分客觀地質疑。
“諾瑪計算得出的,對數據有問題可以去質疑諾瑪。”路明非小熊攤手,正兒八經地科普道,“而且還不止吊橋效應一種說法,我看那帖子裡分析說的,更權威的解釋還包含了在知識權力差產生的慕強心理!你想想看,在你沒有接觸到龍族文明的時候,你就是純小白,但麵試你的學姐又颯又美,還開紅色的法拉利,同時還掌握了言靈、血統、世界的真相這種能形成信息鴻溝的東西,很容易就讓新生產生慕強心理,覺得以前學校裡的白月光什麼的,跟這位神秘的學姐比簡直提鞋都不夠!在那個階段,新生會下意識分化出階級,以仰望的姿態去膜拜麵試官學姐,從而導致極易產生出追求的衝動!”
先不說路明非說的有沒有道理,林年隻覺得這逼人如果能把水守夜人論壇一半的精力花在《龍族譜係學》《魔動機械理論》這些課程上,他也不至於每次都掛科掛那麼慘,要讓他在考試的時候幫他作弊了。
“我聽說當初你進卡塞爾學院的時候,是她專門來麵試你的是嗎?”路明非忽然話鋒一轉,抬頭瞅著林年賊兮兮地問。
“我說了,你少看點守夜人論壇吧。”林年不為所動。
“你敢說曼蒂·岡薩雷斯當初去老家撈你的時候,你沒有對她動哪怕一點點的心?沒有對這個神秘漂亮的女人有那麼一丁點的欣賞?”路明非蹭一下就站了起來,貼近林年,好似那麼個薩摩耶貼金毛。
“你到底想說什麼。”林年仰頭避開了路明非的跳臉殺。
“我就是很好奇——蘇曉檣對你跟曼蒂·岡薩雷斯又勾勾又丟丟的事情怎麼看的。”路明非眼珠子滴溜溜地瞅著林年,“不會北亰回去之後你跟她冷戰的那段時間,真的是因為曼蒂跳她臉,讓她不開心了吧?”
尼伯龍根地鐵8號線的時候,曼蒂和蘇曉檣的首次會晤可算不上多麼友好,要不是路明非在中間夾著,感覺這兩個女人真得動手打一架。
“沒有,她沒說什麼。”林年說。
“那你呢?”路明非舔了舔嘴唇,“你真準備跟你的師姐...長線操作一下?”
“什麼叫長線操作。”林年真不知道路明非哪兒學的那麼多怪詞。
“是不是要讓我說在外麵養小老婆你才滿意嘛!”路明非直接跟林年貼臉放大了,用手肘猛拐對方,“上次亞特蘭蒂斯...你們都在房間裡那個了,你還不承認你跟她的關係?”
“什麼叫我跟她在房間裡那個了?你彆造我黃謠行不行!”林年瞪著路明非,這可涉及他的個人尊嚴了,就房間裡那十幾分鐘的時間夠乾什麼啊!forepaly嗎?
你彆說,在未刪減版本的回憶裡,曼蒂那次好像還真和他把foreplay做完了,就差一點就進入正戲了,還好林年大丈夫能屈能伸,臨陣下跪求饒才守住了自己的貞節牌坊。
“你不會覺得隻有進去了才算出軌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路明非惡魔低語,“你就認了吧。不承認,不拒絕,不負責罷了。情人就情人嘛,真不丟人的,我聽說學校裡很多教授,包括教導主任和校長他們都有巨多的緋聞情史,血統越是優秀的混血種,越容易在外麵招蜂引蝶,就說副校長本人,曼施坦因教授是他的親兒子,但他還不是在外麵彩旗飄飄?校長一百多歲了情人能編出一本書來,吃過的女孩最大年齡差能差到奶奶和孫女輩,相比起來你已經很淡口的了,不足為奇。”
“我隨你怎麼想。”
“我們是好兄弟來著,我又不會抨擊你私生活糜爛,我隻是八卦,又不是道德標兵,絕不對你指指點點。我隻是好奇你到底怎麼想的,是確定要跟你師姐長線發展了嗎?畢竟我看你師姐似乎也挺灑脫的,典型的歐美價值觀,好像完全不在意蘇曉檣跟你的關係。”路明非說的時候有些牙癢癢。
對的,他羨慕了。
就林年和他師姐的關係,路明非看在眼裡,一邊心裡譴責著這不道德!不忠貞!但身為男性同胞的他,內心裡包是羨慕的。
曼蒂·岡薩雷斯巴不得林年和蘇曉檣分手,又以一種完全蔑視的態度無視了蘇曉檣,繼續勾搭林年,似乎完全有把握自己能有朝一日從蘇曉檣身邊把林年搶過來,就是這種傲慢的態度使得她和林年的關係總是那麼...又勾勾又丟丟。
有種無視了蘇曉檣的存在,似乎林年從來都沒有女朋友一樣的感覺。
“那我問你,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處理我跟師姐的關係?”林年歎了口氣說道。
“直接把話說明了唄?”路明非下意識回答。
“怎麼個說明法。”
“到頭來還是一個舍不舍得的事情嘛。”路明非自覺通透地下定義,“如果你真的隻想跟蘇曉檣好好把日子給過好了,那就直接打電話給曼蒂,很認真地跟她說,我跟你是沒有可能的,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如果你放不下她,那上次不該就從了,有道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哦。”林年仰頭話都懶得說。
看著林年這幅“說了你也不懂”的表情,路明非眯眼覺得這家夥真的死裝,忍不住說道,“那你敢不敢現在把手機摸出來,立刻給你師姐打電話,說其實我們兩個沒可能的,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我神經病嗎?”
“呐!你看!是不是心虛了,你就是喜歡這種又勾勾又丟丟的感覺!你就是個海王!”路明非指著林年大大咧咧地說道,“跟你處那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性格嗎?曼蒂算一個,還有正統的‘月’感覺你們兩個也不清不楚的,哦,還有那個赫爾辛基...傳聞說你跟女校董還有一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跟你說了不是那回事兒。”林年懶得跟他鬨。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路明非嘖嘖說道,“年啊,要直視自己的欲望,你不能因為兄弟看出了你內心深處的陰暗麵就不承認啊。有些時候從不主動挑清關係,就是在默認在享受眼下的關係啊!”
林年沉默了,片刻後直接摸出手機,調出聯係人,拇指停在了上麵,看向睜大眼睛一臉的路明非問,“打過去我該說什麼?”
哇哦,來真的?
路明非震驚了,沒想到林年這麼被激不得,他內心蠢蠢欲動想整點爆的,但最後還是猶豫了一下,搖頭說,“算了,算了。這種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我又不跟彆人說。”
他主要還是想揶揄一下這家夥,免得這家夥天天死端著,偶爾戳穿一下他的麵子,有利於好兄弟之間換穿內褲,拉近關係,這才是他的目的。
雖說,他也的確有種想拆掉曼蒂和林年之間的情人關係就是了,因為他早看那個金發小洋馬不爽了,雖然偶爾能立大功,但長線來看包是個禍害的。
林年麵無表情地看著臉上寫著“這次就暫且放過你吧”表情的路明非,直接拇指就摁下去打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秒接。
林年直接開免提,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一個平淡的語調說道,“曼蒂,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跟你說清楚,我跟你是沒有可能的,以後不要糾纏我了,好嗎?”
路明非瞪大眼睛,把到嘴巴的“大可不必”四個字給吞了回去,緊張地盯著手機等待著對麵的回複。
片刻後,對麵響起了曼蒂幽然的聲音,“師弟啊,是路明非指使你這樣說的吧?對我有那麼大意見的除了蘇曉檣之外就隻有她了,幫我跟他傳達一句話,他死定了,不死也得掉層皮,我說的。”
林年什麼也沒說,把電話給掛斷了,看向一旁臉都變青了的路明非。
舒服了?
他跟曼蒂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兩人相識的理由是皇帝的陰謀,曼蒂又因為求生以及內心中的情愫導致中途發生了變節和背叛,葉列娜趁機選擇了與之達成雙麵間諜的承諾,再到林年不計前嫌地選擇了和皇帝進行交易解除了曼蒂身上的契約,可曼蒂卻是昏了頭的再度找了個上家,硬是以新的角度介入了這場混亂的局麵要幫林年對付皇帝。
他和曼蒂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情人之間的拉扯了,而是在無法解清的糾葛之中誕生了類似情人的感情。可以說皇帝與林年之間的宿命一天不斷,那麼曼蒂和林年的糾葛也一天不會停止。
他和曼蒂的複雜關係,兩個人都明白,宿命和情愫互相糾葛在一起,是無法一時間斬斷任何其一的,這種矛盾的狀態唯有一方克製才能將之束縛到穩定平衡的狀態,而一直到現在選擇克製的都是林年。
“行,你師姐就算了,我認她是特殊情況,我算你過關。”路明非有些咬牙切齒了,覺得金發小洋馬這是在隔空跟他開戰了。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林年偏頭說道。
“那正統的‘月’和上杉家主呢?”路明非不信邪地問,“這兩個你該怎麼說?”
“什麼我該怎麼說?”林年覺得這小子有完沒完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李獲月本壘過了,上次亞特蘭蒂斯我都聞到她身上有你的味道了,還是濃得跟醃入味一樣!”路明非直接爆出了自己一直沒說的,藏著的真相,目光炯炯地看著林年,“你跟她絕對赤誠相見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你彆唬我!你們兩個之間相處的模式就不對勁,她在你背後看你的眼神都快拉絲了!人都給你喂得水潤的不行了!這個你沒法狡辯吧!之前在學校裡你晚上偷跑去芝加哥也是去見她對吧!”
林年忽然就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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