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領導苦笑道:“你以為呂偉不想等嗎?你以為他不知道張宏圖不是好惹的茬兒嘛?不!他心裡什麼都清楚,但他沒得選,因為呂偉的年齡,已經讓他沒法再等下去了。
他距離退休隻剩下了一屆的時間,若能及早向上一步,既可以延遲退休年齡,也可以或是往上再爭,或是在清遠縣打下更受他掌控的江山,不論是什麼,清遠縣都能成為他的後花園,哪怕是以後退了休,在這也會如土皇帝一樣,可是,如果升不了,那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就都會如同過眼雲煙。
之前他和張宏圖那次爭鋒你也瞧見了,呂偉看似根深蒂固,看似勢力龐大,可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就被同樣厚積薄發的張宏圖傷及到了根本!這不是因為呂偉能力不足,也不是他的那些手下露在外麵的把柄太多。
而是因為他的權利,始終差張宏圖一步,權利的交鋒,彆說一步了,隻是半步,都足以讓一個人或是平地起高樓,或是一念墜深淵,並且,在呂偉差一步的同時,他的那些手下,也就會淪為權利隨時可剔除的爪牙。”
蘇倩倩想了下說道:“如果呂偉是縣官員,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那當然了,縣官員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他的手下,必定都會在每一個重要部門的重要位置上,假設當年張宏圖沒有來清遠縣,而是被呂偉坐在了那個位置上,那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和沉澱,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所以局部門,鄉鎮單位的一二把手,都會是呂偉的人。
你想一下,如若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呂偉的心腹,那他在咱們的縣裡,會是怎樣的存在?”
“真正的霸主!”
“是啊,到了那種程度,除非上麵不惜以清遠縣癱瘓數年為代價,否則至少在二十……哦不,至少在三五十年裡,都沒有人能動搖呂偉的地位和影響力。”說到這,領導不禁唏噓一聲:“可惜啊,現實中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因為年齡的緣故,呂偉不敢也沒辦法再等下去,也因為沒有機會再等,便使得他多年的心血被張宏圖折損了一半,現在剩下的雖然依舊還很恐怖,但隻要我和齊德文這些人還有心思爭,那也就不足為懼了。”
蘇倩倩點了點頭:“造化弄人,很多時候道理不是不懂,而是形勢所迫,哪怕明知風險巨大,也不得不做。”
“對。”領導沉聲說道:“捫心自問,如果要給這些人按照能力和手腕排個等級的話,呂偉絕對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至於張宏圖,在這些人中,恐怕連前三都進不了。”
“那第二就應該是您了吧?”
“我?不,第二應該是齊德文。”
“他一個公安局局長,難道還能比您強?”
“他可不隻是一個公安局局長喲。”
“我知道,他還靠著齊德武掌控著清遠縣的地下嘛。可這些終究登不了大雅之堂,而您,一切力量都在暗中,若真都擺出來,定然比他強。”
“你不了解齊德文,就像不了解陳陽一樣,這麼說吧,齊德文在清遠縣的能量,沒比呂偉差太多,如果要給我所說的等級加一個具體數字的能力值,假設呂偉是一百,那齊德文便足有九十八!至於我,大概隻能在九十左右。”
“差了這麼多?”
“是啊,不過這也隻是我個人猜測,你也說了,我得力量都在暗處,真如果都擺出來,這個差距應該還能縮小很多,甚至是達到比肩的程度。”
“那陳陽呢?他能排第幾,或者有多少數值?”
“陳陽啊……”領導沉吟了一下:“給他個八十五吧,至於排第幾,這個不好說,之前沒給他排過。”
蘇倩倩又問道:“呂偉冒險和張宏圖爭,是因為年齡,可他為什麼還要跟陳陽站在對立麵呢?您能看出陳陽是一把寶劍,那呂偉應該也能琢磨出來,他為什麼沒選擇跟您一樣,等著掌控這把寶劍,反而是一個勁兒的想要毀掉這把寶劍?”
領導回答道:“我覺著大概是兩個原因吧,一,是陳陽和張宏圖目前是利益共同體,呂偉既然決定要跟張宏圖爭鋒,勢必就得除掉張宏圖手中的這把寶劍,否則爭鋒過程中,必定會被這把寶劍所傷。
另外,應該是他之前沒想到陳陽的潛力這麼大,能力這麼強,隻當做是一個擋路的小角色,然後當發現時,倆人的仇怨已經積攢過多,難以調和了。”
“差不多就應該是您說的這些緣由了。”
“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陳陽和呂偉就是對立麵的存在,這一點對我們而言是好事。你也要利用好這一點,幫陳陽,拉攏陳陽。”
“好的領導,我……”
蘇倩倩剛準備再說什麼時,忽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傳來,餘光瞅了下,發現是陳陽後,急忙低聲道:“陳陽來找我了,我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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